母亲
文/裴伟明
母亲,对我一直是一个模糊的影子
在我三四岁的时候,她离开父亲,记忆中只有一个无星的晚上,她和父亲坐在老屋蚊帐争吵的场景,直到数年后回来,和父亲和好,生下妹妹,然后再离去。。。。。。。
而这一切的场景,过了四十多年后,对我,已经模糊成一片迷雾,从不想去追寻那里面的故事,也许这是自己刻意遗忘或者是故意隐藏,隐藏在重重弥漫的雾气里面!
可,终有一个画面,清醒的,在或清晨,或午夜梦回时候出现。
那是在从医务室回家的路上,八岁的我坐在一辆板车上,那时我被一场船祸造成手指残疾,每天要去打针,偶尔回来的母亲带着我,路遇一辆装着农副产品去市集的板车,她于是和拉着板车的小老板搭讪,让我坐上板车,顺路去医务室,在回到家的时候,母亲得意的从口袋里拿出两个鸭蛋,说等下煮蛋给你吃!从小跟着爷爷,深受中国传统文化熏陶的我当即指责母亲。
这清醒的画面就是母亲的哭泣,她打了我一个巴掌,我倔强的看着她!
然后再看到母亲,已经是二十年多以后,她和父亲离婚后远嫁福建,后定居安徽怀远,这些,是她带着同母异父的妹妹和我说的,这二十多年,一直渺无音讯。
那天回来,她坐在村上老家门口,和村上人打着招呼,恍若昨天上了趟城,今天回来,说说城里的风景,然后,她说买票回家,这里,已经不是她的家了!
送她上车站的时候,她买了几个茶叶蛋,剥了一个我,让我张嘴,喂我到嘴里,然后就摇摇手,说走了,见着,你们好就好!
再见,
再见,她已经静静的躺在木盒里面,听到这个噩耗,我和妹妹赶到她家时,她只静静的躺着,在安徽的一个小山村,村上人全在说她的好,她的手巧,她的勤俭持家,她的秀丽,她的不幸,二十年,在安徽小山村,和我喊伯伯那位,将前后三个孩子养大,造了七八间房子,家里有拖拉机,伯伯说,在死的前几天,还说,等伟明来了,让他开着拖拉机带我去镇上玩!还要煮鸭蛋给我带去!
母亲,对我,不是一个模糊的影子,因为,爱,永远在!
祝在天国的母亲,永远的安心!
(旧文修改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