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子文与OX（上）二、 牛大哥

安子文与OX（上）

安  文

二、 牛大哥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

草岚子监狱

      何应钦规定禁止犯人看书和自由活动，冬天不给犯人烧炉子取暖，用尽一切法西斯手段折磨犯人。这里的看守也不是普通狱警，几乎都是反动特务，个个凶神恶煞，态度极其蛮横恶劣，经常没日没夜突击拷打审问，对犯人进行极其残忍的精神摧残和肉体折磨。

安子文作为掌握许多重要机密的共产党隐蔽战线高级干部，一入狱便受到敌人软硬兼施的重点审讯。他是反对派监狱的常客了，一如既往软硬不吃坚贞不屈。在经受惨无人道的严刑拷打摧残的同时，他与薄一波、陈原道、孔祥桢、殷鉴、赵鎛等一起建立了狱中党支部，担任支部委员，一边组织难友狱中斗争，对付敌人的“感化”、“诱降”等手段，一边千方百计寻找与监外党组织联系渠道。

不久，安子文等发现，与其他的狱警相比，一个40来岁的看守班长有点另类。他没什么文化，平时言行举止朴实，不会无故打骂欺辱犯人，比较敬重狱中那些读书人，称呼他们“先生”，看不惯其他狱警粗野等待他们。安子文与扬献珍商量，觉得可以找机会多接触，摸摸他的底，看能否争取为狱中党组织和难友做点事。

经过多次交谈，扬献珍知道这个狱警叫牛宝正，1886生于山东省无棣县后牛村一个贫苦农民家庭。因为军阀混战，国家混乱不堪，家乡多灾多难，田地荒废，粮食青黄不接，经常饥寒交迫。为混口饭吃，他早年当过直鲁联军小兵，还在无棣县警察局当过一段时间狱警，可不久又丢了饭碗。他颠沛流离，四处漂泊两年多，遇到曾在一起干狱警的同事，把他推荐给北平宪兵侦缉队队长高继武，被安排在草岚子监狱。起初，他看见何应钦禁止犯人看书和放风，冬天不给犯人烧炉子取暖，狱警个个凶神恶煞，态度极其恶劣，经常没日没夜突击审问，用尽一切手段折磨犯人，而自己读书不多，内心很敬重狱中那些先生，因而很不适应，但为生活又无可奈何。不久，由于有些经验，老实憨厚，工作兢兢业业，他当了班长。

其实，狱中党支部在观察牛宝正，他也在关注共产党人。牛目睹了安子文等被打得体无完肤，浑身发抖，气息奄奄，但只字不吐，大义凛然。狱中被捕的共产党人为反抗国民党法西斯管理制度，还多次组织集体坚决抗争。连国民党上层都公认学识渊博的薄一波，不仅对国民党拉拢利诱嗤之以鼻，反而带头绝食。共产党人富贵不能淫、威武不能屈的精神，使牛宝正内心一次次受到强烈震撼，他经常对身边人表示：这是真正的男子汉！他开始小心翼翼主动接近自己敬佩的安子文、薄一波和杨献珍等狱中党组织负责人。狱中党组织经过认真研究，也决定称其为牛大哥，以杨献珍为主，主动与牛聊天、唠家常、套近乎。时间一长，牛对扬完全消失了戒心，成了无话不谈的知心朋友。但安子文等感到他毕竟是个没读过书的农民，是否愿意提着脑袋为共产党干可能杀头的事，其实并没有多少把握。